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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安乐山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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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常安风流富贵,文武双修,正是夭采三客之一,时人送“富贵闲人”称号。

身为明月阁少主,将来要继承阁主之位,爹娘从小对他要求严格,但尽管这样,日子也算过的顺风顺水。

而要说这位少阁主一生中至今为止唯一的挫折,恐怕就是他那痴傻的弟弟——沈常乐。

沈常乐年幼时,一次外出,被妖物袭击,磕破了脑袋,从此痴痴傻傻,行为举止也停留在五六岁幼时的样子。爹娘为此操碎了心,却也没有办法。偏偏沈常乐还是个武痴,在这种状态下依然武力值极高,剑术了得。时人常常唏嘘,若是沈常乐没有横遭此祸,如今又是何等卓绝!

沈家兄弟俩关系极好。沈常安一直很爱护自己这个弟弟,也因此对妖物咬牙切齿,见了就要赶尽杀绝。而沈常乐,尽管摔破了脑袋,也知道自己最爱的人是哥哥。沈常安每次看到弟弟留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,双手递给他,眨巴这眼睛时,往往一阵心酸。

因沈常乐的痴痴傻傻,外间常传来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,尽管沈常乐听不懂,只是痴痴笑着,沈常安却一点也由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弟弟,于是在离明月阁十分遥远的西南地区挑了块风水宝地,为沈常乐建了个山庄,取名“安乐”,供弟弟修养练武。

沈常安为了庆祝山庄建成,广邀天下文人武士,前来共赴流觞宴。稍微有点名气的都被下了请帖,也有没被下请帖的,为了一睹安乐山庄的美,千里迢迢赶过来,只是他们进不去山庄,只能在外面看看罢了。

杜沾衣作为文坛魁首,显然也收到了请帖,欣然来赴此宴。

姜书坐在那里,兀自挣扎了一会,最后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,站起身道:“杜先生,多有叨扰,实属冒昧。不过倘若杜先生赏脸,岭南文教坊一直为杜先生敞开大门。”

杜沾衣也站起身来,作揖道:“贵门抬爱,沾衣不敢受。若是有缘,一定登门拜谢。”

姜书回道:“杜先生不必如此,今日见到杜先生,也算了了此生遗憾。既然杜先生心思坚决,我便不多叨扰,先回师门。日后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,杜先生尽管开口,小可在所不辞。”

杜沾衣颔首道谢,又道:“恕沾衣不远送。先生一路保重,后会有期。”

姜书道:“后会有期。”说完转身离去。

贺兰今托腮看着姜书的背影,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之外。杜沾衣重新笼袖坐下,看着旁桌女娘怔怔出神的侧颜,她眼角上扬,却不显凌厉。如今出神的样子,反倒多了几分忧郁。

“姑娘?”

贺兰今瞬间收神,睨了他一眼,笑道:“杜公子。现在我知道,为什么你的一幅字画,这么管用了。”

杜沾衣笑道:“都是世人多赞,姑娘见笑了。”

贺兰今道:“公子自谦了,世间有如杜公子一般品行的人,的确不多。”

“哦?”杜沾衣歪歪头,道:“姑娘可是说书信那事,让我猜猜,姑娘该是要夸我勇气可嘉了?”

贺兰今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,但听完这一番话,感受却不一样了,

“‘勇气’是用来形容一人明知前途未卜,却依然去做。可我看杜公子神色间,仿佛成竹在胸,运筹帷幄,倒不如说,是良善不泯。”

杜沾衣轻声咀嚼两遍“良善不泯”,低低笑了出来,道:“我不过是做我想做的罢了。”

贺兰今莞尔,轻吸一口气,起身道:“天色不早了,我要先赶路了。杜公子,来日方长,有缘再见。”

杜沾衣忙道:“姑娘要去哪儿,我们可是同路?”

贺兰今回首,她刻意敛了气势,五官也跟着柔和起来了,

轻声道:“我也不知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儿,不过我想,应该不会是同路。”

杜沾衣闻言也不多说,也起身,道:“还未问姑娘名讳。”

贺兰今道:“我叫贺兰今。”

虽说二人分开行走,贺兰今也说了不是同路,可当她兜兜转转,最后还是站在了安乐山庄大门前,内心一阵错愕。

心里一路以来的预感也渐渐落到了心底,化成一片死寂。

她知道安乐山庄建在风景宜人的地方,可当亲眼看到三百年前尸横遍野,白骨森然的村庄,如今变得一副欣欣向荣,熙熙攘攘的样子,贺兰今心里难免有许多不是滋味。

当年尸骨无人问,如今却成了山庄的根基。

贺兰今不知为何,喉咙有些发堵。她踉跄一下,提步往山庄内走,却被守门童子拦住了。

“这位姑娘,请出示你的请帖。”

贺兰今怔了一下,这才回过神来。这时,突然从身侧伸出一张请帖,请帖是黄色的信封,泛着金边,衬的那人手指如玉。接着,贺兰今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从侧方传来:

“她是和我一起的,这是请帖。”

贺兰今转首,就看到那人温润的侧颜。如今天色向晚,夕阳斜斜的打过来,越过安乐山庄的大门,洒在他肩头,莫名添了一丝暖意。

“杜公子。”

正是杜沾衣,他一身直裰,书生气十足,微微侧首,笑看着贺兰今,道:“贺兰姑娘,看来我和你十分有缘分啊。”

贺兰今扯扯嘴角,道:“是啊。”

那童子接过请帖仔细检查了一下,确认无误后归还给杜沾衣,又狐疑的看了一眼贺兰今,道:“这位姑娘,和公子是什么关系?”

贺兰今没开口,杜沾衣道:“这个就是我们的私事了吧。”贺兰今睨了他一眼,不知为何,明明杜沾衣是笑着说的,语气也温温柔柔的,贺兰今却莫名觉得,他好像有点不太高兴。

童子抿了一下唇,道:“二位里面请。”说完,侧身伸手,请两位进去了。

杜沾衣转身,朝贺兰今作出“请”的动作,道:“贺兰姑娘,里面请。”

贺兰今抬首,四个烫金大字赫然镶刻在石门正上方。不知是不是今日日头太烈,贺兰今觉得那四个字十分晃眼,眼角酸涩。

贺兰今重重的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再次睁眼时,眼底恢复原本的清明,她慢慢吐出一个字:“好。”

山庄建在山脚下,两人顺着石路一路向前,边走,杜沾衣边感叹沿路美景。杜沾衣大发诗兴一番,侧首见贺兰今只闷闷的不出声,问道:“贺兰姑娘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
贺兰今道:“没有。”

杜沾衣笑道:“你看起来沉闷了好多哦。”

贺兰今侧首,反问道:“哦?我本来是个很有趣的人吗?”

杜沾衣笑了,拈起一朵路旁盛开的宫粉紫荆树上的花朵,道:“有趣不有趣我评判不了。不过,贺兰姑娘,你原本看起来呢,就像这花朵一般,虽然娇嫩,却惹人夺目。”

粉紫色的花朵在他指尖更显得娇艳欲滴,杜沾衣松手,那花朵便摆动两下,重新立了起来。他继续道:“可如今你看起来,却仿佛心里翻江倒海,我在你脸上读到了难以言喻的哀伤与迷茫。”

贺兰今道:“杜公子很会分析人呢。”

杜沾衣道:“如果让你不高兴了,我感到很抱歉。”

贺兰今道:“怎会。”她顿了一下,笑了一声,又道,“倘若我真的心思难宁呢?”

杜沾衣道:“我见贺兰姑娘不是脆弱的人,沧海桑田,日月如梭,往事成追忆,又何必念念不忘呢。”

贺兰今顿了一下,傍晚的光洒在那团宫粉紫荆花朵上,粉色的花瓣在这种映衬下,倒成了橘黄色。

花树的颜色映在它的眼底,贺兰今半响,找到了自己的声音,

“杜公子为何要帮我呢,把我也带进来,难道不怕我是什么坏人?”

杜沾衣笑了,道:“我之前说过,我这人做事随心所欲,无非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罢了。我见贺兰姑娘在门外徘徊,似是很想进来,就带你进来了。至于说你是什么身份,我想,对我来说这个并不重要。”

贺兰今道:“不重要吗?”

杜沾衣道:“不重要的。”

杜沾衣深深看了她两眼,又笑道:“流觞宴恐怕要开始了,咱们现在正好能赶上。”

贺兰今微微勾起唇角,感觉心情轻松了一点,道:“那走吧。”

流觞宴,取自古代文人“清水流觞”之故。众人不拘礼节,沿着曲水而坐。果品佳酿从上游顺流而下,若是看到自己喜欢的,就取下来,放在自己面前。无拘无束,和谐雅致。

正巧安乐山庄中有一条小溪穿行,小溪掩映在宫粉紫荆树林里,一树一树粉色的花朵随风而动,泛出沁人的香气,走在其中,宛若仙境一般。

触景生情最伤人,睹物思人,却早已物是人非。贺兰今笑着和杜沾衣聊天,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。两人不知不觉走到曲水旁,杜沾衣又是一阵啧啧赞叹。贺兰今环顾着四周,人们三两扎堆,谈笑有声,也真算是一幅雅景。贺兰今目光突然驻足在某个地方。

只见离他们三棵树远的地方,有一对男女站在树下,皆是白衣飘飘,仿若谪仙。贺兰今听到自己身侧有声音传来:

“是云小公子和顾姑娘呢。”

贺兰今侧首,正对上杜沾衣笑吟吟的眼神,贺兰今问道:“云小公子?”贺兰今下意识以为是云烟里,但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,这人身形明显比云烟里要稍矮一些,也更瘦一点。

杜沾衣道:“水镜宫小公子,云一鹤,此人寡言自矜。他身旁的应该就是清风派掌门之女,顾栖。也就是他表姐。”

贺兰今疑惑道:“表姐?”

杜沾衣道:“对,云一鹤舅舅娶了清风派掌门的妹妹,两家联姻。”

贺兰今笑道:“没想到杜公子一介文人,却也了解这么多武林之事。”

杜沾衣也笑道: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,很多事情听着听着就知道了。倒是贺兰姑娘,看起来也不像是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姐,却仿佛对这些事情毫不了解一般。”

贺兰今正要说话,却突然看到有人向他们走来。杜沾衣也随着她的视线转首看去。

是三位公子。右侧一袭青衣,神情懒散的是晏晗;左侧黑袍加身,眉目隽秀的是云烟里;中间那位,丰神俊朗,仪表堂堂。

是夭采三客了。贺兰今猜测,中间那位,恐怕就是富贵闲人沈常安。

三人至跟前。云烟里率先挑眉,道:“哟,真巧。”

沈常安客客气气的和杜沾衣厮见,晏晗在一旁只是似笑非笑,用略带新奇的目光在贺兰今和杜沾衣身上来回扫视。

沈常安作揖后,注意到晏晗的目光,问道:“拂衣公子,你这般看人作甚?”

晏晗笑道:“杜公子见笑。我只是没想到,你和贺兰姑娘认识。”

沈常安道:“贺兰姑娘?你与这位姑娘认识?”

云烟里一把展开扇子,他这次换了一把玉骨扇,看起来材质甚好,扇缘锋利,扇骨节节分明。他笑道:“岂止认识,人家第一次见面就搂搂抱抱。”

沈常安奇了,道:“哦?”

晏晗却道:“莫听他胡说,当时情况危急,迫不得已罢了。这种玩笑可不要再开,说我便罢了,莫要毁了姑娘家名誉。”

沈常安见状也不多问。云烟里合起玉骨扇,朝贺兰今作揖道:“是我多言了,姑娘莫怪。”

从他们开始提到贺兰今时,杜沾衣就微微挑眉,把目光落在贺兰今身上。贺兰今只好回他一个无奈的微笑。

沈常安道:“既然都认识,那我也介绍一下我自己吧。”他看向贺兰今,微微颔首,“在下沈常安。”

贺兰今身段袅娜,低眉垂眼,看起来弱不禁风。她身着粉色长裙,倒与身旁的宫粉紫荆交相辉映,确是人比粉花嫩。她就站在那里,就仿若花间走出的仙子一般。

贺兰今轻声开口,声音低低柔柔,

“贺兰今。”

沈常安收回目光,又作了一下揖,道:“承蒙二位赏脸,来赴流觞宴,一切请二位自便,如有需要,尽可告诉侍女。”

杜沾衣回道:“感荷青睐。”

两人又随意客气了两句,夭采三客就离开,去敬其余人了。

云烟里走着走着,又摇开玉骨扇,给自己狂扇风,忍了又忍,还是道:“真看不惯他那一副假斯文的样子。常安,你为何要请他?”

沈常安显然知道他说的是谁,边走边道:“杜沾衣乃文道魁首,理应请他。”

云烟里奇道:“理应?你什么时候也会这般逢场作戏了?”

沈常安停下了脚步,笑道:“我倒也真想做个富贵闲人。”

云烟里眸中复杂,却隐在那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,略带调侃道:“三年没见,常安,你倒是变了很多。你以前是何等潇洒风流,怎会拘泥于这些莫须有的名与利。”

沈常安没说话。晏晗笑道:“你别光看他,你难道就一点没变吗?”

云烟里指指自己,诧异道:“我变了什么,变得更好色了吗?”

沈常安“噗嗤”一声笑出声。

*

贺兰今和杜沾衣坐在用鲜花和嫩草编制的褥子上,杜沾衣伸手,从曲水中捞上来几盘果品与佳酿,摆放在两人面前。一抬首,看见贺兰今正托着腮,顺着她的视线看去,就看到夭采三客已然走到云一鹤和顾栖身旁,几人似乎在攀谈。

杜沾衣笑道:“在看什么?”

贺兰今维持着这个姿势,笑着睨了他一眼,懒声道:“看热闹。我看着几人的关系,似乎有点微妙。”

杜沾衣道:“哦?何以见得?”

贺兰今想了想,脑子里似乎有许多想法,但一时半会理不出什么思绪,只好道:“不知道,只是感觉。”

杜沾衣笑道:“姑娘感觉真准。不过,不是这几人关系微妙。只是云家二位兄弟,关系不一般罢了。”

贺兰今转首,作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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